低旋

2019-06-08

rainy day 1

雨天狗的脸被舅怼纱窗上,是后背位。插惯了的。但拆了裤子挺身挤进去的时候狗一直叫疼。舅舅说,“你疼什么,底下这么松。”狗先皱了下眉头,又恬不知耻地涎笑起来,“是老邢太大了…把我给捅松了。我夹紧点,哥哥再日,行不。”

“p吧,你就知道胡掰,我一人可搞不松…”邢佳栋回他。但狗真的卖力撅着屁股夹紧了。他本来就矮,现在还腰塌,显得踮起的脚连带着一溜的腿都在潮湿的空气里绷得忽悠悠。他看着不爽,俩指头揩油似的掐了掐他的尻蛋、拧了几回,底下那人便喉咙里闷出几句舒服了的哼哼——像狗发情似的,挨弄就叫,怎么说也不是很知廉耻的。

邢佳栋忽然觉得他这人很油。意思是不太要脸,但嗦得欢,力气也卖得不错。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动自己做了他的情夫。他回忆起来,也像是一团迷雾,能想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在他的公寓里跟他纠缠。纠缠太文艺了。应该用操逼,这个词很粗俗。他们的本质就很粗俗。他把那张脸蛋掰过来,觉得他这把脖子扭到极限还一副趋奉迎合的样子可真讨厌,像一只没啥自尊也不爱自己的哈巴狗。生活意义就是耷拉舌头扇动眼睫舔要主人欢心,可他最不喜欢那种狗,但这半边脸同时又被自己刚刚才按到纱窗上,刻出一个一个小方格,表情有种往委屈吧啦的趋势发展的意思,让他心里一股有违初衷地发堵。

不想看他,便把他下巴放下,让他塌回原位再说,“你是不是操遍了小区的人才这么松,我下楼买烟,一路上都能碰到十个上过你的人,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干。”狗沉默地听他讲,一边被他顶弄,喉咙里呜呜咽咽渐渐地要哭要哭,像是很苦的样子。眼睛也很苦,像外面的暴雨都滴进了他的眼睛,眼泪汪汪地蓄起,却一口深井,怎么也冒不出水儿来。

“我…我不是婊子。”狗最后在不知是被人插得、还是将哭未哭的抽噎之间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是婊子,你不要这么说我。”

他反正就是谁都能上的,不是婊子是什么。他这么想,但嘴上却随便附和道,“嗯嗯不是不是…我没那么说…”但狗知道他心里还是原来的念头。好吧,邢佳栋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其实狗也没那么松。他闹着玩儿的,狗挺会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想骂他两句,不然总觉得操得太亏了。“我趴累了可不可以去床上操我。”狗有点讨好地问他,他一直看不到邢佳栋的神情,很惶恐。他们便换到床前,狗张开大腿面对着他,底下还淌着刚刚插出来的汁水,直直对着前面站着的那个。水泽泛滥着的有一半是色情,另一半是恶心,如果要说实话的话。但邢佳栋发现自己很难忽视胯下的肿胀。那种黏糊糊的狭湿而软绵的触感让他想无视狗的上半身直接奸他底下那个洞,但都这个时候时候狗还在吧啦吧啦说着什么,“唔…我…因为你总不来。”他说,“我实在忍不住了…不是我的错。”“我会夹紧点的…你不要不理我…”

操,所以果然还是破鞋一个。舅舅嫌他话太多,便一把掀过去把他翻面操了,狗吃了一嘴床单,自然知道了这回他又不能讲话了,沉默地被奸、沉默地被操。他总不能讲话,跟舅舅在一起的时候,但当他没有讲话的时候舅舅又会觉得无趣,就从他这里走掉了。当然他和其他人也不是都上床,可是跟舅舅总是操或不操,没有正常的交流。他很委屈,可操的感觉实在很好,他自己的口水把嘴里的床单都洇湿了,还想要扭着腰夹着屁股取悦舅舅。邢佳栋叫他不要扭那么骚。他被打了两巴掌屁股当作警告。但他真的就这么骚。有什么办法呢。至少脸蛋上的印记快消失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皮肤上一块一块烙出来的痕迹,一个方格一个方格,那是舅舅烙在他心底的,现在快要被抹平了。

我就是贱。狗这样想到。贱才会把痛苦当福报,但这没关系,他可以被操着承受一千次失恋———代表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继续爱他,这没什么。但他还是趴在被单里哭了。唔,没有去找别人就好了,可是他真的太孤独了。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但他们两个为什么不能天天上床?明明他也没事做。这世上有好多道理我想不通。狗哭得很伤心,但哭得没什么声音,所以后来舅舅也姑且在他身体里射了出来。很暖和的感觉从尾椎流到他心脏,狗的心脏液态地下落,似乎感觉自己被谁爱着。被谁爱着呢。似乎是被自己的一厢情愿打动,这种做作是很让人感动的。他咽了两口唾沫,被邢佳栋哄着转过身来,眼睛红了吧唧的,眼泡肿了。为什么总在他眼里的形象那么丑陋、不堪回想?舅舅说,“不哭了不哭,我不好,说重了。”像哄小孩子似的。最后还亲了一下他的嘴。但狗知道他俩完了,不是现在完就是以后完。柔情给了不该给的人,等醒悟过来他会觉得后悔的。后悔带来厌恶,厌恶带来疏远。一个又一个应激反应,一路狂奔向破灭。所以一开始就不要施予柔情。他想,这句话对自己,应该也是同样成立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