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

2019-07-05

rainy day 3

他正把狗摁在地上野合的时候天下起了雨,雨滴打在那人脸上和亮晶晶的胸膛时张译想到了丰泽的土地——肥沃,柔软,有些发凉的湿润的气息,钻进鼻腔里。还有一股土壤深处发来的腥。他们在雨和自然里交合,底下铺着野餐垫,但也很快被浸湿,身下那个新疆男人半眯着、或者有时候干脆闭着,仰面迎接他,迎接雨,由自己把他的双腿挎在腰上,脚趾内扣着,湿而热而紧实的内里裹住他的阴茎,随着他挺动的频率,一缩一吸。

——当然谁都没预料到雨的发生,狗儿刚提出想在这儿跟他做爱的时候天尚晴,张译问他你真要在这儿,虽然一望茫茫,绿原万千,但似乎又有些奇诡、并不太平。狗说来。他先脱了上衣,四肢伸展,躺在略硬的垫子上,向侧旁挡一挡手,野餐的苹果和面包便被他挥到地里,大片的甜味儿便零落一地,冲了张译一鼻腔,几欲打一喷嚏。不只是野餐篮,准备好的包住肉的菜和保鲜盒也让他给踢到一旁,为的是给张译让出一人的空间,而他竟然觉得有些可惜——小狗说上我,我现在就好想你干,真的很想。张译看了眼散落一旁的食物,又看了看一脸坦然求欢的那人,在身子压下来与他交吻前叹了句,你也不用这么任性。

但是我好湿。狗两手抬起张译的脸,把脑袋从地上稍稍抬起来,丰厚的嘴唇碰了碰另一个人,我就想现在要你。

下次不能再这样,他警告说。新疆人给了他一个有些恬不知耻的微笑。张译抬了抬上半身往四周望了望几乎无垠的草甸,他还是不放心,又被狗儿大手大脚地揽住。没人。他热气腾腾地用低哑的嗓音钻进他的耳朵,这时候正好,我知道你也想要。

张译立即感到浑身顺着那股带着色欲的痒气滚过一阵酥麻的快意。想起自己一开始是怎么被他迷惑地从另一个人身边走开,好像也是他用的这种手段。那晚他本来要到老邢房里去,但狗搂过自己的腰,半道截了胡,略带胡茬的下巴蹭到自己的颌骨,又麻又刺,下一秒耳洞里便灌进塞壬一般的声音,说欣,不如到我这儿也试试。

他便在那人的房间里把他操上了高潮。

而那真是又湿又紧。

顺着腹部和皮带的空隙往下摸上那只狗阴茎的时候张译确然感到他的湿润,透明的黏液从前端一直流至这人的会阴,黏柔且拉丝,他稍往后碰了碰,入口的环也似泡得肿起来,被他试触时紧张地缩着,像他插了多少次的肠道一样,热而脆弱,而他食髓知味,还想再插更多次。

但他实在湿得过分,不同往常,张译将满手的液体在他内裤边儿抹了个遍,弄得稍干净些,才从他的胯下抽出来,拆开皮带,拉下他鼓成一个包的拉链,耐心地问他,什么时候想要的。

狗轻轻喘着说,刚刚。他被张译的手包着一团阴茎揉搓,说的话间都是潮热的呻吟,想着你嚼碎的苹果滑到我喉咙…吞的时候,嘶…啊,好多汁。他吞了一口口水,喉结滑动了一下,似在回味之前张译给他哺的那口咀碎的果肉。我想你射我嘴里。他说。

操。张译感到自己被淫欲捕获,他跪在这人身侧,为了让自己清醒要再看看这具躯体。但越看视野越渐模糊,这人身体里蕴着无穷无尽的水儿似,要从各处冒出来,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性器和眼睛。或者说,他的性器里也包含着那双眼睛。张译把他从那条卡其色的长裤里解脱出来的时候被他已经浸透欲望的水亮眼睛照了一晃,一瞬间竟有点恍然的感觉,却突然便硬得可以。

没什么别的办法,他只能披甲上阵。

张译将性器一把楔进时狗正被他折成两截,两握细瘦的脚踝被他的手按住,略为拥挤的悬在他脑袋两边。他痛苦地叫了几声,但之后眉头便舒展。操好深,他说,声音里像揉了沙砾的苹果酱,尾音是发哑的粘腻,你好深。他用被撑开的穴口吸了吸张译的那根,再多进来点儿。

他就着这个姿势捅了捅,一开始是有些干哑的哼哼,后来便润出水儿来,里头也泡了蜜一样,越捣越出糖浆,颤颤巍巍又黏黏稠稠得缠上他的那物,显出一股阴绵的柔意来。够不够里面。他发了点儿狠劲,往里挺动了几下,问狗儿。

嗯,嗯,太多了。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在迷蒙的回答间摇了摇头,好多。

张译叫他,屁股抬起来。他听了,这男人的身体柔韧,屁股被他包在掌间,溢出的肉也紧实的很。夹上腰。他说。狗儿便听话地用腿夹上他的腰际。张译再次插起来,叫他看着自己。他每挺动一下,那双眼的波光潋滟便在自己眼底晃一下,他即轩昂更甚。那人的痛苦、愉悦、欲求、渴望、惊惶、信赖,都一五一十地,通过通过他的性器、穴道,身上的每一处器官,一双黑润的眼,如实地反馈到他身上,带来新一轮的承纳与冲入。

在这时,天地有了雨。

fin